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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.EL.,D.L.!

    现时是廿二夜九时三刻,晚饭后我收拾收拾东西,看看文法,想到写,就写一些。但不知你此时饭后是在谈天,还是在做什么的。今天我很盼望信,虽然明知道你没得闲空,并且说过信会隔得长久些,写得简单些,但我总觉得他话虽如此,其实是一有功夫,总会写的,因此就难免有所希望了。而况十五来信之后,你的情形也十分令人挂念,会不会颓唐廿多天呢!……

    昨日下午四时发信后,收到韩君从东京寄来的《近代英文学史》一本,著。今天又收到一张明信片,是西湖艺术院在沪展览,请参观的。

    昨今上午,我都照常做生活,起居如常。下半天到大马路一趟,买了些粗布之类。自你去后,化钱不少,都是买那些小东西用的,东西买来不多,用款不少,真难为人也。

    廿二日十时。

    D.EL.,D.B.!

    今天又候了一天信。其实你十五那封信,我廿日收到,到现在还不过三天,但不知何故我总在盼望着。你近日精神可好?我的信总不知不觉的带些伤感的成分,会不会使你难受?D.EL.,我真记挂你。但你莫以为全因那封信的情形之故,其实无论如何,人不在眼前,总是要记挂的。

    李执中君五月廿日在北平中山公园来今雨轩结婚,喜柬今天寄到了。不知道你在北平遇见了他没有?昨天你是否忙着吃喜酒去,要是你们已经遇见了的话。今日又收到第八号一本。

    昨夜十时写完上面的几个字,就睡下了。夜里阿菩因为嘴痛,哭得很利害,但我醒不多久便又睡去,不似前几天从两三点一直醒到天亮的那么窘了。早上总起得早,大抵是七点多。日间在楼下做些活计,夜里看书,平常多是关起门来,较为清净,这是我向来的脾气,倒也耐得过去,何况日子也过去了三分之一了呢。中山灵榇南下期间,我想,津浦路总该平安的,此后就难说。你南来时,务必斟酌而行为要。

    祝你安善。

    H.M.五月廿三下午六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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