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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.H:

    听说上海北平之间的信件,最快是六天,但我于昨天(十八)晚上姑且去看看信箱——这是我们出京后新设的——竟得到了十四日发来的信,这使我怎样意外地高兴呀。未曾四条胡同,尤其令我放心,我还希望你善自消遣,能食能睡。

    母亲的记忆力坏了些了,观察力注意力也略减,有些脾气颇近于小孩子了。对于我们的感情是很好的。也希望老三回来,但其实是毫无事情。

    前天来看我,要我往北大教书,当即婉谢。同日又看见执中,他万不料我也在京,非常高兴。他们明天在来今雨轩结婚,我想于上午去一趟,已托买了绸子衣料一件,作为贺礼带去。新人是女子大学学生,音乐系。

    昨晚得到你的来信后,正在看,车家的男女突然又来了,见我已归,大吃一惊,男的便到客栈去,女的今天也走了。我对他们很冷淡,因为我又知道了车男住客厅时,不但乱翻日记,并且将书厨的锁弄破,并书籍也查抄了一通。

    以上十九日之夜十一点写。

    二十日上午,你十六日所发的信也收到了,也很快。你的生活法,据报告,很使我放心。我也好的,看见的人,都说我精神比在北京时好。这里天气很热,已穿纱衣,我于空气中的灰尘,已不习惯,大约就如鱼之在浑水里一般,此外却并无什么不舒服。

    昨天往中央公园贺李执中,新人一到,我就走了。她比执中短一点,相貌适中。下午访沈,略谈了一些时;又访兼士,凤举,耀辰,,都没有会见。就这样的过了一天。夜九点钟,就睡着了,直至今天七点才醒。上午想择取些书籍,但头绪纷繁,无从下手,也许终于没有结果的,恐怕也不是在上海所能作罢。

    今天下午我仍要出去访人,明天是往燕大演讲。我这回本来想决不多说话,但因为有一些学生渴望我去,所以只得去讲几句。我于月初要走了,但决不冒险,千万不要担心。留下两本,其余可分送赵公们。稿可请赵公写回信寄还他们,措辞和上次一样。

    愿你好好保养,下回再谈。

    以上二十一日午后一时写。

    ELEF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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