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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绍原先生:

    来信,并的注,都收到了。关于要编的两种书的计划,我实在并无意见。《血与天癸……》,我想,大抵有些人看看的;至于,则商务馆即使肯收,恐怕也不过是情面。尚志学会似乎已经消声匿迹了。

    其实,偌大的中国,即使一月出几本关于宗教学的书,那里算多呢。但这些理论,此刻不适用。所以我以为 先生所研究的宗教学,恐怕暂时要变成聊以自娱的东西。无论“打倒宗教”或“扶起宗教”时,都没有别人会研究。

    然则不得已,只好弄弄文学书。待收得板税时,本也缓不济急,不过除此以外,另外也没有好办法。现在是专要人的性命的时候,倘想平平稳稳地吃一口饭,真是困难极了。我想用用功,而终于不能,忙得很,而这忙,是于自己很没有益处的。

    中国此刻还不能看戏曲,他们莫名其妙。以现状而论,还是小说。还有,大约渐要有一种新的要求,是关于文艺或思想的Essye。不过以看去不大费力者为限。我想先生最好弄这些。

    英文的随笔小说之流,我是外行,不能知道。但如要译,可将作者及书名开给我,我可以代去搜罗。

    我不知道先生先前所爱看的是那一些作品,但即以在发表过议论的Thais而论,我以为实在是一部好书。但我的注意并不在飨宴的情形,而在这位修士的内心的苦痛。非,真是作不出来。这书有历史气,少年文豪,是不会译的(也讲得〔好〕听点,是不屑译),先生能译,而太长。我想,倘译起来,可以先在一种月刊上陆续发表,而留住版权以为后日计。

    此外,则须选作者稍为中国人所知,而作品略有永久性的。英美的作品我少看,也不大喜欢。但闻有一个U.Sinclaire(不知错否),他的文学论极新,极大胆。先生知之否?又的作品,恐怕于中国的现在也还相宜。

    广东似乎又打起来了。沪报言戴校长已迁居香港,谢绝宾客。中校的一群学者,不知安否,殊以为念也。

    迅 启上 十一月二十夜

    太太前均此请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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